一國兩制要保持多久,一國兩制最早的構想
文|黃宇翔
香港一國兩制“五十年不變”的承諾是否還有25年?許多香港人曾經焦慮,2047年后“一國兩制”會終結,但最新跡象顯示:中央政府決心保持“2047”后“一國兩制”不變,但香港須對“去殖民地化”作系統性的變革,法律條文要消除“女皇陛下”、“聯合王國”等殖民地字眼。香港警隊全面摒棄英式步操,換成中式步操,日常問候語言也從 “yes sir”、“sorry sir”等,改用中國普通話溝通。這使“一國兩制”煥發新的氣質與面貌。
今年是香港回歸中國的二十五周年,一國兩制“五十年不變”的承諾行至一半,過去十年間,香港經歷了泛政治化的十年,政治撕裂甚至讓二零一九年的香港處于社會騷亂、長期的斗爭當中,直到國安法頒布和疫情到來,才扭轉這個局面。“二零四七”焦慮是香港過去十年的政治死結,但從最新跡象顯示:“一國兩制”勢將跨越二零四七年,讓很多焦慮的問題迎刃而解,香港的政治經濟結構維持到二零四七年之后不變,這讓投資者對香港重拾信心,超越過去數年的政治紛亂。
“一國兩制”廿五年,不少學者、評論員提出上、下半場的說法,回望過去,也展望未來,但此說法隱含“一國兩制”在二零四七年就面對終結的想法。但更準確來說,“五十年不變”的后廿五年,決定了二零四七年后的“一國兩制”形態,更具有逼切感在香港實現“由亂及治”的變化。
早在“一國兩制”政策制定早期,總設計師鄧小平就多次表達對“一國兩制”的信心,鄧小平說:“為了實現我們的發展戰略目標,要更加開放。既然這樣,怎么會改變對香港的政策呢?實際上,五十年只是一個形象的講法,五十年后也不會變。前五十年是不能變,五十年之后是不需要變。”
早前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制工作委員會主任、基本法委員會主任沈春耀則說,“實際上,‘五十’只是一個形象的講法,五十年后也不會變,前五十年是不能變,五十年之后是不需要變”,同樣是對鄧小平說法的補充。
全國人大前常委范徐麗泰也表明:“五十年不變只是寫在基本法,回顧過去領導人所講的說話,可見五十年不變,不是一個限期而只是初階,將來一定會繼續下去, 除非‘一國兩制’做得不好。”
過去數年,在西方媒體的渲染下,香港變成了“自由世界的燈塔”、“與極權戰斗的前線”,成為了一座重要的政治城市,甚至是顛覆中國的基地。但過去香港的成功之道則是“去政治化”,只談經濟的“經濟動物”,甚至在長時間當中香港人是以“政治冷感”知名。在回歸廿五年的前后的日子,香港建制派的領袖人物都紛紛對“一國兩制”的歷史進行歸納,也對“一國兩制”未來進行展望,全國政協副主席、前行政長官梁振英就說明由八十年代草擬基本法的原意,香港的定位就不是一個政治城市,而是一個經濟城市。
無獨有偶,眾多建制派人物都表達類似的觀點,范徐麗泰接受訪談時,也表示希望香港告別政治,擁抱經濟:“其實我們的基本權利是做了一定工作,希望得到一定報酬,而這些報酬可令我的生活平穩,甚至有少許增長,如果無法做到這點,甚么民主也是沒用。”范徐麗泰的說法當然很難套用“勞動價值論”去理解,做甚么工作有甚么回報是很難介定,但可以視為“獅子山精神”的一種“還魂”,當香港在過去幾年的政治矛盾里受苦,就希望回到過去的“成功軌跡”,用過去的成功故事勉勵港人,用經濟高速發展來彌補政治創傷,問題只是香港能否再有高速經濟增長。
香港回歸二十五年,另一個爭論點則是香港“殖民地”的性質爭論。近幾年來香港歷史上是否殖民地,以及是否需要“去殖民地化”也被廣為討論,“去殖民地化”則意味著歷史清算,可能觸及港英年代遺留的政治經濟利益結構。在一九七二年,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黃華致函聯合國非殖民化特別委員會主席,宣布:“香港、澳門是屬于歷史上遺留下來的強加于中國的一系列不平等條約的結果。香港和澳門是被英國和葡萄牙當局占領的中國領土的一部分,解決香港、澳門問題完全是屬于中國主權范圍內的問題,根本不屬于通常的‘殖民地’范疇。因此,不應列入反殖宣言中適用的殖民地地區的名單之內。”
及后聯合國確認香港從殖民地名單中刪除后,聯合國《給予殖民地國家和人民獨立宣言》(一九六零六)自然也不適用于香港,解決了“香港地位未定”的問題,回歸自此成為歷史的必然,因此在國際法上,香港并非一個殖民地。盡管國際法的定義清晰,但相關法律概念轉化為政治概念,總會出現許多不適應,英國實際上也在香港進行長時期的“殖民管治”,這些“殖民管治”時至今日仍有許多遺痕,星羅棋布地散落在政治、經濟、法律以至日常生活當中。
在一九九五年,李瑞環就把香港比喻作“紫砂茶壺”,也就是知名的“紫砂茶壺論”,用百年宜興紫砂壺來比喻香港,呼吁接納香港與內地不同、甚至內地看不慣的政治制度;不要妄洗“茶垢”,導致香港失去特色。這些看來骯臟之處可能也是香港成功的因素,但時隔二十七年,香港的問題眾所周知,其“好的茶垢”與“壞的茶垢”也難以區分,造成了香港目前的管治困境。
部分建制派議員認為香港必須推進“去殖民地化”,多名議員認為政府要盡快識別和修訂有關“女皇陛下”、“聯合王國”及“國務大臣”等殖民地字眼的條文或提述。
民建聯出身的律師周浩鼎指檢討是遲來的修正,并指法律文本仍出現“女皇陛下”等字眼是難以置信。而這兩年來香港警隊決定全面摒棄英式步操,換成中式步操。警隊的日常溝通的問候語言也從 “yes sir”、“sorry sir”等,全部改用中國普通話溝通。
當然,香港“去殖民地化”并非只是改個法律條文,又或者把某些地名改正而已,而是一種“轉型正義”,對殖民地加害者及其附隨組織人員的政治清算。毫無疑問,目前仍在香港活躍的英資、外資多多少少都和港英政府過從甚密,例如怡和洋行、匯豐銀行就是“大英帝國”殖民擴張的急先鋒。因此,“去殖民地化”成為議題,對香港來說是復雜的,多數香港本地資本的崛起也同樣和英資密切合作,也因為英資撤退的過程,購入大量英資優質資產,因而發跡,部分現時仍活躍的本地資本甚至可以說是由英國人扶植的。
盡管如此,“去殖民地化”現時沒有涉及香港的政治經濟結構,更沒有一整全的系統性說法,全國港澳研究會副會長劉兆佳在著作《“一國兩制”在香港的實踐》中亦曾提到:“在維持現狀和穩定香港人對香港前途的信心的大纛下,‘一國兩制’沒有‘去殖民化’的計畫,基本上沒有意圖要在回歸后改變香港人的思想心態。”
香港回歸,是近代中國的恥辱與“洗刷國恥”的象征,更被視為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里程碑之一,“一國兩制”更是現時中國的祖宗家法,必須堅持下去,可以肯定的是,二零四七年之后“五十年不變”仍然持續,香港賴以成功的政治經濟結構仍會維持。國家主席習近平也會出席香港回歸的相關慶祝活動,預料會對香港未來、“一國兩制”前景提出新的說法,對香港未來更有啟示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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