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權分置動畫、三權分立視頻動畫解釋英文
云浩阻耕還是郅都不畏強權?
初見開魯縣阻止耕地的新聞,我是大為驚奇的,這世道居然還有這樣閑出屁來的鄉鎮政府,放著比武、比拼、擂臺賽、化解、走訪、調研、調查、現場盯靠、倒排工期、軍令狀、安全檢查、環境整治、違建拆除、信訪處理、營商環境等正經任務不干,還去主動作為找活干,干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看來還是問責、巡視、督辦、提醒、督導、督察、巡查、通報的力度太輕了,上級有必要加大力度。
這件事的幽默點在于,雖然現在的網速無比之快,而大部分網友雖然每天高強度上網,好像不食人間煙火,對上層事物一竅不通也就算了,對身邊的事好像也是充耳不聞,對一些事物的基本認知卻好像還在三十年以前。似乎鄉鎮普通干部和那幾個副科正科級領導干部還和某些時段一樣能夠說一不二稱王稱霸,殊不知現在的基層干部早就在排泄連最底端了。報表迎檢這些老生常談的形式主義壓力暫且不提,就一個“上山打老虎”就足夠折騰掉半條命了,還不談如果真有鄉鎮政府橫行霸道的行為得不到處理無處伸冤,就是完全無理取鬧的行為,上頭也是看也不看直接壓給鄉鎮處理,美其名曰屬地管理,為此每年就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假設本次阻止耕地真的是鄉鎮濫用權力好了,一畝地補交幾百塊,一共加起來沒有十幾萬的錢全進了個人腰包好了,幾個人分分一人能分多少呢,至于組織上百號人搞個必爆的大新聞嗎。我認為但凡有點腦子的人看到這條新聞,思考五秒鐘以上都能得出這個結論。
寫了一堆廢話,相信能看到這里的都是對稀爛的文章忍受能力比較強的,在此感謝各位包涵。下面我想從三個方面談一點我的淺見,私以為還是有一定的獨特性和參考價值的,不當之處,暫時讓他不當吧。
一、新時代農村格局變化
2014年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第七次會議提出的新一輪農村土地改革觀點首次撼動了農村集體土地承包經營權,2018年修訂的《土地承包法》更是將“所有權”“承包權”“經營權”三權分置徹底立法。三權分置在很大程度上解決了農村空心化導致耕地撂荒及其引發的一系列問題,放活了經營權,使得農村集體土地能夠更加便捷地進行流轉,讓大戶、小農戶、村集體三方收益。以上是一些官話,翻譯過來就是,現在絕大部分地區的農村,耕地有相當一部分是被由農戶手里流轉過來幾百上千畝土地的大戶承包的,少部分由較有能力的本村人流轉十余畝乃至幾十畝地進行小規模機械化耕種的,只有極少數的農戶還在自耕自種自家的幾畝承包地。也就是說,現在種地的已經不再全是弱勢群體,我們不能再用以前的眼光看問題,把實力雄厚的大戶等同于勢單力薄的農民看待顯然不再合時宜,也是十分可笑的。說句越線的話,農村大戶大戶有八成以上的可能已經與村里掌權派達成了共識,剩下兩成則是村班子軟弱,無力管理。加之大多數村班子成員本身就是致富能手身份,與大戶天然同一條戰線,甚至自己就是大戶。土地是不可再生的稀缺戰略性資源,只要規模化集約化,是怎么都能賺錢的。提到這點,并不是要討伐村內掌權派,因為絕對干凈的人是絕對辦不成事的,自己吃肉,老百姓喝湯食渣已經是難得的好人,能給老百姓聞聞味兒也能說的過去,就怕自己一個人吃干抹凈一點不留,那才真是苦了百姓,家真住在農村的肯定能理解我說的。
此外,就我國現有的政策而言,墾荒已經不再和五六十年前一樣是勞模、英雄的行為,而很可能是觸犯法律的行為。改變土地性質,這更是無可辯駁的違法行為。如果連著=這都不能理解的話,砍伐自家的樹要辦理采伐證,否則會違反《林業法》,那就更不指望能理解了。
綜上,于情于理于法,開魯縣的大戶都沒有任何可以大聲說話的理由。
二、老生常談的基層困境
近一兩年來,終于有學者開始關注到基層之困,如武大的呂德文教授,直言基層十大怪相,算是向公眾揭開了基層傷疤的一角。呂教授提出的這些問題,一看就是真真切切在基層調研過的,在外人看來,似乎難以置信,而在局內人看來,呂教授說的還是保守了,再激進點怕是文章發不出。
現在的鄉鎮基層,正如文章開頭所寫,完成上級的各種安排已經是疲于奔命,絕難更有一點主動作為自我創新。開魯縣阻止耕地事件中,有人批評鄉鎮政府暴力執法,糾集人數過多,有人批評為什么不能走法律程序,這里就給真心想了解的解答一下。第一個問題想也不用想,云浩同志帶領的大部分肯定是本鄉鎮的干部,干部主要是維持現場秩序,防止過激行為,簡單來說就是把人盯住,公安民警則是行使執法權,這里多說一句,這個問題按道理應該由農業執法大隊來管,農業執法大隊在去年還在網上被人以“農管”的錯誤稱呼瘋狂編排構陷,但是農業執法的制度并不完善,所以農業方面的執法現在處于一個很尷尬的局面。至于走法律程序,那正合大戶之意,一審二審不斷地拖時間,等判決下來,成本早就收回來了,當然有懂法的朋友可能會說,那法院可以先將相關標的封存,等待判決。說的簡單,誰來執行?就算一個縣法院的執行人員能有十幾個,大戶們的打手又有多少,被鼓動的真百姓又有多少,怎么封?如果強行封存,又有憤青要出來喊“法院不讓農民種地啦!貪贓枉法要餓死農民啦!”,就算真的執行,還是得以屬地管理之名強派鄉鎮干部到場,好一個輪回。
而現在的鄉鎮,沒有強有力的手段對村級違法進行約束,即使發現了問題只能向上反饋,反饋了問題就要帶著解決方案,而且還要限時自行整改并迎接檢查。因此,現在的鄉鎮反而是要幫村里擦屁股,并對一般的問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乃至捂蓋子。
三、當前國內的“三農”狀況及輿論勢力
自從三權分置以來,幫農民說話的人突然多了起來,三農專家如雨后春筍般不斷涌現。最著名的曾在農業部被邊緣化、接受美國福特基金會贊助且為了進行友好學術交流而自稱僅參“觀”了靖國神社的專家,竭力鼓吹資本下鄉、農村資產證券化。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統籌鄉村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布局,建設宜居宜業和美鄉村。鞏固和完善農村基本經營制度,發展新型農村集體經濟,發展新型農業經營主體和社會化服務,發展農業適度規模經營。”將規模經營前加上了“適度”二字,防止資本在農村的無序擴張。農業農村部也下發了數條通知,要求對農村資本擴張、承包地大戶進行風險排查與案例報備。可以看出,中央高層對農村的態度是非常審慎的,因為我國作為農業大國,這個基本盤絕不能出現任何系統性風險。而這是“鄉賢”所不愿意看到的,因此他們抓住一切機會扭曲事實,為他們口中的普通“農民”發生,同時利用人們尚未轉變過來的對種地者、在農村的人的同情,對執法者竭盡所能地抹黑,因此出現了跪地求水、搭橋判刑的輿情事件。這次又忙不迭地推出了“云浩阻耕”這個新詞,在我看來,這次事件換成郅都不畏強權更加貼切。
在這個自媒體時代,為輿論包裝的弱者發生總是容易的,而且很容易激起人心中的一腔熱忱以及滿懷的自我感動,殊不知永遠熱淚盈眶的人,永遠被當槍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