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世雄、王琢舒、祁凱

冰封雪裹，奇寒透骨。1月21日是除夕，祖國陸地版圖最北端、北緯53°的黑龍江省漠河市，氣溫降至-53℃，這也是當(dāng)?shù)刈?969年以來冬季的最低氣溫。

北緯53°，-53℃！在萬家團(tuán)圓、舉國歡慶之時(shí)，在如此極端惡劣天候之下，駐守在這里的北部戰(zhàn)區(qū)陸軍某邊防旅北極哨所官兵，一如往常展開踏雪巡邏、執(zhí)勤戍邊。正在哨所采訪的記者跟隨官兵一起巡邏。

“5分鐘后，集合出發(fā)！”上午9點(diǎn)，指導(dǎo)員張圣偉一聲令下，還沒等“吐出”的白煙在寒冷的空氣中散盡，執(zhí)勤官兵就已迅速奔赴兵器室展開行前準(zhǔn)備。

取槍、帶彈、牽犬、檢查裝具……5分鐘不到，身著白色雪地偽裝服的官兵和軍犬“獵將”就已集合登車。記者緊隨其后，一同乘巡邏車駛向黑龍江畔。

車輛顛簸行至界江，江面厚厚的白雪下，是將近2米厚的冰層。盡管穿著厚厚的棉衣棉鞋，但記者的手腳在車上時(shí)就已凍得麻木。一下車，寒風(fēng)如刀劃向臉龐，即便戴著防寒面罩都感覺鉆心的疼。

官兵們背著執(zhí)勤裝具奮力前行。記者感到，脖子和身體想要挺直需要極大的勇氣，而腳已失去知覺，每向前移動一步都異常艱難。

新兵李澳是第一次執(zhí)勤巡邏，又趕上這樣的極寒天氣，睫毛上早已掛滿冰霜，眼睛凍得睜不開，卻仍緊跟老兵身后，生怕掉隊(duì)。

“注意了，前面就是‘清溝’！”一級上士馬亮的一句“警示”，讓記者驚出了一身冷汗。“‘清溝’就是江的表面封凍著一層浮冰，冰下面是流動的江水。”馬亮一邊解釋，一邊提醒記者：在這樣的天氣下，一旦掉進(jìn)清溝，很有可能瞬間“凍成冰人”。

巡邏隊(duì)伍立即更換路線繞行，確保執(zhí)勤安全。

此時(shí)，白茫茫的界江一望無際、風(fēng)雪彌漫。雖沒有掉進(jìn)“清溝”，記者的腳卻快要“凍成冰塊”，手縮在棉手套里感受不到絲毫溫暖，全身上下的保暖衣物，都成了“紙片”一樣的存在。軍犬“獵將”低著頭，四肢不停甩動，似乎想掙脫繩索上岸取暖。

抵達(dá)137號界碑后，張圣偉給李澳講述了老連長賈永才的故事。1991年的一天，賈永才執(zhí)行公務(wù)時(shí)，所乘車輛失控翻車，生死關(guān)頭他把生的希望留給了戰(zhàn)友，自己壯烈犧牲。

“老連長矢志戍邊的奉獻(xiàn)精神讓我特別感動和敬佩，我一定銘記在心，在邊防線上苦練本領(lǐng)、守好國門。”李澳將手中的槍握得更緊了。

張圣偉告訴記者，北極哨所地處5A級景區(qū)北極村，春節(jié)期間，他們的巡邏組次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為的就是讓老百姓過個(gè)放心平安年。”

萬家團(tuán)圓日，枕戈待旦時(shí)。一望無際的林海雪原中，冰封無垠的界江上，回蕩著邊防官兵的錚錚誓言，那也是他們對祖國和人民無限的忠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