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杜斯塔姆。

法新社11月21日報道稱，在塔利班向它流連的位于阿富汗北部的昔日老地盤擴張時，阿富汗副總統、前軍閥阿卜杜勒·拉希德·杜斯塔姆(自吹擁有殺人博士頭銜)正在鼓動大批虔誠的追隨者和昔日的敵人投入戰斗。

這名令人恐怖的烏茲別克將軍沒有正式的軍職，但最近用響亮和好戰的慷慨之詞發起一場反塔利班的攻勢。隨著塔利班這個叛亂組織的重心由南部據點向北方轉移，它正令人吃驚地侵入法里亞布省。

然而，盡管這位副總統一身戎裝，帶著2個兒子坐坦克巡視前線，但這場大肆炒作的運動未能阻止叛亂分子向前推進，塔利班就要占領法里亞布省省會并已包圍主要地區。

為保住自己的地盤，杜斯塔姆孤注一擲，走出冒險的一招，鼓動反塔利班民兵組織。眼下在戰火紛飛的北部，這類組織泛濫。

更為重要的是，這名久經沙場、在過去40多年的沖突中經常變換效忠對象的將軍現在與一個長期對手聯手，組成一個前所未有的聯盟。

效忠于他領導的阿富汗全國伊斯蘭運動的烏茲別克民兵正在與另一位北方主要強人、勢力強大的巴爾赫省省長阿塔·穆罕默德領導的以塔吉克人為主的政黨伊斯蘭促進會并肩作戰、分享武器和情報。

全國伊斯蘭運動和伊斯蘭促進會的結盟把曾經勢不兩立的大量武裝人員集合起來。他們共享一段充滿對抗和沖突的痛苦歷史。這一舉動可能是阿富汗派系政治游戲中的一記妙招，為當地民眾帶來擊敗占優勢的塔利班的新希望。

當地媒體援引這名前軍閥在今年早些時候談到自己時說的話：“杜斯塔姆將軍不是工程師，杜斯塔姆將軍不是醫生，杜斯塔姆將軍有消滅塔利班的博士學位。我要把塔利班打趴下。”

這一戰術結盟，不管是否持久，已經對戰場造成看得見的影響。

塔利班大膽地短暫奪取了鄰近城市昆都士，這給他們壯了膽，令他們在10月4日夜間試圖占領省會邁馬納。全國伊斯蘭運動和伊斯蘭促進會雙方武裝人員的協調配合在一定程度上幫助擊退了叛軍。

阿富汗獨立人權委員會在當地的負責人哈菲祖拉·費特拉特說：“在這之前，他們之間打，傷害彼此。結果是零。他們的結盟減少了侵犯人權的行為。他們摒棄過去的對抗，與一個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大的共同敵人作戰。”

杜斯塔姆的名字與一系列戰爭罪行相連，但在法里亞布，他被奉為英雄，滿大街都是這位大胡子將軍真人大小的海報。

一名當地居民對記者說：“在塔利班襲擊邁馬納那天夜里，許多海報撤下來了。”人們忙著躲起來和抹去任何有可能引起叛亂分子怒火的東西。塔利班最近嘲弄杜斯塔姆是“可憐的愚蠢將軍”。

這位居民說：“但人們相信，杜斯塔姆將拯救我們受到威脅的土地。”老百姓賣掉牲畜，購買武器為他戰斗。支持他和批評他的人都認為，盡管個性令人生畏，但他最大的優點是能夠鼓動一大批跨越種族界限的支持者為他戰斗。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伊斯蘭促進會武裝的指揮官對記者說：“在士氣低迷的時候，他是一個偉大的鼓動者。”

這名指揮官回想起2008年在邁馬納的一次抗議活動，因為眾多警察包圍了杜斯塔姆在喀布爾富麗堂皇的住宅，發生緊張對峙。這名強人被指襲擊和綁架一名對手。

消息一經傳出，聚集在全國伊斯蘭運動辦事處外面的人越來越多。這名指揮官說：“10分鐘后，有150人;20分鐘后，有2000人;30分鐘后，有4000人。這確實顯示了杜斯塔姆的影響力。人們崇拜他。”

法里亞布的效忠者和平民幾乎將這個人神化了。他們贊美他從赤貧升至權力的頂峰。偏遠的安德胡伊區警察局長哈比布拉·賽義德說：“他以直面敵人和對部下慷慨而著稱。”

不過，杜斯塔姆富有傳奇色彩的人格面貌掩飾了他出了名的極端殘暴，包括據說在2001年讓數百名塔利班囚徒在集裝箱中窒息而死。

這也強烈凸顯了阿富汗的軍閥文化，即盡管在喀布爾建立了民選政府，但杜斯塔姆這樣的人物依然有權有勢和具有重要性。

杜斯塔姆傳記《最后的軍閥》一書作者布賴恩·威廉斯說：“杜斯塔姆代表著一種富有魅力的部族領導人的傳統，他們用武器保護自己的追隨者。”

威廉斯說：“這個傳統令人不安地與西式技術官僚，比如講英語的阿富汗總統阿什拉夫·加尼所代表的新統治傳統共存。兩者代表著過去的地方部落和當今的中央集權政府令人著迷的融合。”(編譯/王海昉)